汗水浇灌稻米香_散文随笔_滁州论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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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：2013/8/2 20:21:03
来自：安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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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汗水浇灌稻米香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李荣厚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散文

秋分前一天，接到家里电话，说我家栽插的八亩地水稻已经成熟，即将开镰收割；要我回家一趟。听说稻谷成熟，洒下的汗水变成了果实，心里当然高兴。“朝朝暮暮地头转，汗水浇灌稻米香。”我干生产为半路出嫁，生产经一知半解；略晓“勤腿地生金，懒惰金变粪。”的道理。说来惭愧，我家的地块，仅是谷雨时节育秧回去一次，以后又找出种种懒惰理由推脱说工作忙走不开，让妻子回家协助耕作。今年赶上十几年未遇到的大旱，妻子每次从乡村归来，谈起地里的庄稼都愁眉苦脸说，稻地干开得裂缝能伸进小孩子的脚。而此时又正值水稻孕穗期，稻子能否有个收成在此一举。“人怕老来苦，稻怕苞里捂。”“稻子生的乖，无水不怀胎。”丰收怕是无指望了。

由于孩子上大学，生活拮据，种点地想补偿一下生活；八亩地水稻投入三千多元资金，这样看来极有可能泡汤打水漂。真是“贩凉水赶天阴，行船遇到顶头风。”庄稼干的伤心，我们在家楸心。

忽一日传来消息，我家孩子大舅自掏腰包五千块，购器械要抽水救秧。孩子大舅七十多岁高龄，还担任村民组长。他白天冒酷署，晚上战蚊虫，奋战五个昼夜，清澈的泉水终于淌进干涸的稻地里。据说，救了水的稻棵一夜之间便抽出了穗子。稻子救了水，预计有个半收；起码能保住本钱，我们的心宽多了。

“流多少汗，吃多少饭。”“一斤粮，千滴汗。”人们付出了艰苦的劳动，终于换来了丰硕的成果。出乎人们的预料，救了水的稻子子粒饱满，喜获丰收，我和妻子喜笑颜开。

收割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，吞吐着一波波稻海。“珍珠为宝，稻谷为玉。”“五谷杂粮数米大。”“堆金不如堆谷。”可见稻谷对人们的生活影响有多大。

收上场黄灿灿稻谷散发着淡雅的清香，八亩地秧实收稻谷近万斤。大旱之年喜获丰收，田间地头到处是欢快的笑声。在地头起我碰到一位外村熟人，见我们满场稻谷满路歌，十分佩服。说他们那水稻没有救上水，全为张口瘪子，今年干生产赔了血本。那位伙计摇头摆手说，明年不干地了。他还说，他们那里本来也能救上水，可是就几户人家不团结干死了秧苗无人烦神。我们能有好收成，全亏小孩大舅子有一颗大公无私的奉献之心，这样的好人现在已经不多见了。

          孩子大舅，一生坎坷，但为人耿直，受村民们敬重。他四十岁丧妻，为了抚育四个未成年的孩子、及老母亲和两个未娶妻的弟弟，圆一个家庭；没有再娶。众所周知：村民组长这个职务没有薪水，却管着村民们婆婆妈妈的琐碎之事。有“公公背着儿媳跑，累死不讨好”之说。如今四个孩子均以成家立业，他苦守着年近九十岁的老母亲和两个弟弟，种三十亩地，“夕阳无限好，只是近黄昏。”去年，老母亲生病住院，他日夜守护着，精心料理，老人很快痊癒回了家。今年小弟不辛患了脑蠰虫，死去活来，他又在医院日夜守护，小弟也病癒回家。孩子们认为父亲年龄大了，要他放弃种地，有孩子们供养，可豆腐说出血来他也不放弃种地。他说：“庄稼人那个不种地，如何生存？”他还说，人能动则动，不能动则爬，就是不能蹲下来。

地头扛粮袋，我拣小袋扛还瞒吃力，可我家孩子二舅子六十多岁的年龄，一大袋稻谷不费吹灰的力气就甩到了肩膀上，面不改色、口不气喘。值得一提是，二舅子长年不带遮阳工具，那肤色早和非洲人相似。更令我惊叹是：二舅子一双大赤脚，走毛草埂、稻茬田、砂子路竟快步如飞。据说他每年从三月份开使便打赤脚，一直到冰雪上冻时候才肯穿上鞋子。我扳过那脚看过，原来，他的脚底上磨炼了一层厚厚的茧子，别说毛针，恐怕连生锈的铁钉也难扎进去。他家除了作农活，还放养了五条老水牛，他说，放牛人水里泥里的跑，穿鞋子多有不便，打赤脚那个多快活。

中午吃饭，孩子几个舅子清一色大海碗。他们大碗喝酒、大口吃肉，大碗吃饭。我看的眼馋又十分痛快。我年青时也有口福，是半斤酒喝不倒，一碗肉剩不了，三碗饭吃不饱。现在属于三高人群，无法饱尝口福。见我吃的很少，二舅子说：“熊狗毛子呢，长这么大咱也不知道自己哪儿高不高，就中午这老酒不能扳高了，因为下午还要收稻。你要是一天到晚茫的屁屎狼烟，保管你哪儿也不高。”

晚上，二舅子问我：“你去不去大路上看稻子？”

我累的浑身骨头散了架，还要去野外喂蚊子就说“不去不去！现在和谐社会，谁在乎那玩意。”

他听了嘴一撇讥笑道：“还和谐社会呢，张全老汉老公两人在家大睁着两眼那几只肥羊被歹人给逮走了。”我诧异地说：“他们为什么不喊人？”“哏，喊人，坏蛋手拿着明晃晃的刀子，压着张全的脖子发狠说，你敢叫一声我就卸下你的二斤半。张全是个老烂泥，老婆胆小如鼠，羊被赶出院门上了车开走老半天连个屁都没敢放。”我说：“成土匪了不成？”二舅子说：“比土匪还土匪。老两口对准入冬了把羊卖了留作两口大桧，这下全完蛋了。”“你那稻子全成袋，万一蟊贼走手扛几袋去如何是好？你不去我去。”他二话没说，拿起草席、扛着被子，嘴里哼着《小寡妇上坟》小调扬长而去。我喜笑着说：“又谢谢你的奉献啦！”

他好像没听见我说的话，我的耳朵却飘进“正月里，正月正，小寡妇房里冷清清，小寡妇今年三十二呀，我的丈夫呵······”

我晚上和大舅子捣腿睡觉。我本就认床、加上大舅子扯呼噜，村子里小狗乱叫，还有小老鼠在床头起啃嚼编织等，扰的我一点点睡意也没有。没有睡意，脑子想天想地、想古想今，一团乱麻。鸡叫三遍，我头脑发账还是不能闭眼。于是就黑灯瞎火爬起来，往大路上溜哒而去。离我的稻谷还挺远，就听得二舅子打雷一样的鼻鼾声。奇怪了，离他近了那鼻鼾声却停住了。他却听出了我的脚步声瓮声瓮气地问“三更半夜里，不晒框子起来干熊？”二舅子满嘴土话粗话。我说：“死活睡不着，出来看看你。二舅子鼻孔哼一声说：“白天还没把你累好，累好了睡下就像个死猪了。看我干熊？蛇虫蚂蚁全不敢沾我的身呢。”我说：“谁信你吹牛。现在法律虽严格，就是不逮吹大牛的人。”他说：“你站会儿看看就知道。”

   一小会功夫，我感觉腿上发麻，用电灯一照，蚊子趴了一腿。我一巴掌搧下去，手掌心映红了血。我又用电灯照了照他，他那赤条条的身子真的没有一个蚊子。“天老爷，真邪了门！你跟蚊子也有缘分？”我跺着脚日咕道：“看来蚊子也欺生人。哎呀我说小哥，你多大的人咋还精屁股睡觉？女人要是看到，羞羞！恕我不奉陪你了。” 小哥见我拔腿往回跑去，讥笑说：“急晃子跑？跟咱皮糙肉厚比，你还嫩着呢。回家晒一时框子去吧，明天还要扛稻袋子，我要你赔弄熊。哏，还女人看到呢，这儿连个女鬼也没有。”我的好友诗人孙善鸿在一诗里写道：

                  春天或秋天，

                  种子落进了泥土。

                  一天天的长成了庄稼，

                  那些在汗水中闪闪发光的就是粮食。

                  粮食，

                  石头一般的总是沉甸甸地压在农民的心头。

                  ·······

    粮食是农民的“魂”、粮食是农民的“命。”农民头枕着地，身披着天，沐浴着日月星晖，处身于粮食的海洋里，每天都作着黄粱美梦。“人勤地听话，志坚石结瓜。”亲自参加秋收，才知道粮食和汗水原来是一对孪生兄弟。“要想获得丰收，不能吝惜汗水。”艰苦的劳动，换来了丰收的喜悦；辛勤的汗水能浇灌出累累硕果。“不想出汗，休想吃饭。”我相信这句名言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12·10·10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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