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原创]滁州一日行之散文诗三章_舞文弄墨_滁州论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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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：2012/7/10 13:02:11
来自：安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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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大柳·草场

    晨雾的面纱中，草场是害羞的。

    新修了毛的羊群，顶露的紫色花，满地满坡的中华结缕草，重重的露啊，不是因为来得太早，我就躺下来，轻折了你的一只黑色棒，搔耳朵，挠痒痒。

    矜持的羊，隐灭了看我的稀奇，专心吃草。哦，它们早司空见惯了人来人往的稀奇，稀奇，是它们给我们的。它们从这座山包到那片山头，从晨曦到黄昏，啃噬，反刍，奔跑；打斗，求欢，归圈。美妙的日月，如这山水，如那隐约的林。

    一棵，两棵，三五棵黑松，倒映在河中，山丘羞赧的轮廓也在。牛，饱食了，卧在岸边，咀嚼河影，反刍夏浓。尾巴有意无意地悠着蝇子，幼犊蹭在脖颈，白鹭站在背脊。

    漫坡的草，圆润的弧度，绵延的绿。太阳在山头一圈一圈地跑。太阳太过调皮，光晕洒在树梢，洒在丘顶，洒在微澜的水面。乳羊就叫了，“咩……”

   “咩……”切莫模仿啊，母羊就向你瞪眼，白鹭飞了，结籽的草穗招摇。湿了裤管，湿了脚，你的镜头里除了草，还是草。树木，河流，牛羊点缀的中国画；千亩，万亩，不入时俗的原生态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清流关·蝴蝶

   不想梁祝，在古清流关，看到双双蝶舞，即便成群成对，唱起梁祝，也是不够严肃。

   它们愿意做了美丽的向导。近身飞，草丛飞，树杈飞，古道飞。粉的，白的，黄的，花的……它们施了粉黛，它们蛾眉善描，水袖长抛；它们翩然跹然，满山满目，腰盈翼丰。

   生命在采啜时精彩，芳华于纷飞中绚烂。

   看，它抢点了娇羞的白芷；它轻触了野草莓的宝石；它钻进了牵牛花的莲房；它高攀上枫杨树的钱子。它，它，还有它，它们怎么就不知疲累，在你怀古的驿道，流连，盘旋，飞，飞，飞。

   它们看过项羽西下的红尘，它们见证汉高祖饮马的身影。它们倾听赵匡胤胜利的鼓点，它们栖息朱元璋招摇的旗旌。它们认得闯王李自成，它们知道太平杨秀清。

   自古迄今，自古迄今。雄师，战马，木车轮；幽径，厚石，深辄印。醉翁“关前一尺雪”，务观“遗迹傥可画”。

   你一伫足，它又飞来。撩你看桑葚熟果，引你见深潭修木，或是眼前突兀的岩壁。九省通衢的的关口，敞开。

         巉岩起老树，雄关立巨碣。

         碑石仰更卧，井水犹清冽。

         扶墙易思古，隘口见天光。

         辗转如月轮，羁旅曾断肠。

         胜败千古事，怎论参与商。

         莫如化蝶去，还溯清流上。

   就作了诗，为谁？为蝶？

   斑驳树荫中，草苫的土房，古朴的院落，静立道边。青实的杏梅，火红石榴花，探出世外。

   沿着石辄回到来路，就不能回去，就咿呀上了木辘车。就闭了眼，庄周样做个梦。

   不喊梁兄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琅琊山·黄花

    如果你告诉我它们叫什么花更好，也许叫不上名字也不介意。它们自是要开，开在五月，开在路边，开在坡上，开在琅琊山。

    惊艳的黄。

    一朵，一丛，一坡地。高高的，亭亭玉立。也有倦了的，懒懒偎在石上。你走时，它就缱绻在脚边，你坐下来，它就摆布在膝旁，自然情怯若故人。

    黄花的灿耀了眼，游人如织看花黄呢，不急，就慢慢走最好。最初散散的见，再是丛丛簇簇，挨挨挤挤。清淡到热烈，它们是排练好了的，不辜负你汗湿湿地上来。它会配了白茅依依，配了野罂粟的紫，配了蔷薇的红，曲径，零星突出的石。你停步小憩，两耳仍不绝欢歌，是莺歌，是燕语。

    谁在与鸟争食？莹亮剔透的野樱桃，一树红水晶，尝尝，尝尝吧，即便鸟也在抢。你想淡出那一山黄，顺着野路下，顺着葛藤下，嘻，黄花还在，一溜烟的近旁，一回首的壁上。

    不戴满头，我只折一枝。归来，在素笺里，描成明日或昨天。

（咨询得花名：金盏菊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