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周易》最受质疑的因素之一,是成卦的方法。反对者的核心观念是“占卜的各种方法,随机性很强,严重缺乏‘科学性’——不可重复性”。
科学方法的可重复性确实是其绝对优势,也正是其成为科学的根本因素之一。然而,最具“科学”权威的典型学科如物理、数学(是否科学有争议,但其方法极符“科学”特征),其根基也直接存在难以“理喻”定律、公理。
牛顿三定律、万有引力定律、库仑定律等力学、电磁学以及欧几里德的几何学若干公理等根基内容,迄今并没有超出“假设”的范畴。当然,这并非要把《周易》与科学相提并论,毕竟本质方法上存在差异。然而值得强调的是,存在超出人类可以“理喻”的前提也可能存在合理的结果。也许可以夸张地说,任何学术型内容,也必然需要回溯到最终的超出人类可以“理喻”的假设、公理。
有人提出“天人合一算是其中一个公理”,倒也未尝不可,其实也未必必须——《周易》无须披上科学的外衣,其严谨性不及科学,但也深具超越科学的特质——这一点,多多参验后将不难认同。
如果执意要对成卦方法给出一定解释,不妨借用一个类比。从诸葛孔明的“借东风”到现代的天气预报,展示了人类预测手段从神秘到平常的历程。而沿袭至今的历法推演,对很多现代人而言仍然具有神奇色彩。简言之,其共同的启迪是,从天象、社会发展的“朝代”变迁到个人的运程等等,在细节偶然性的框架下,总体存在一定必然趋向——一如马克思主义哲学重要观点之一的“必然性寓于偶然性之中”;而有趋向就有可循的预测手段。如何找到该手段那只能靠艰辛的研学,甚至机缘、运气——如牛顿看到掉落的苹果而联想万有引力。
其实,真正消除疑虑的办法就是切身实践,直接沿用《周易》的方法实际尝试一番。
值得一提的是关于《周易》预测的重复性问题。蒙卦卦辞有言:“初筮告,再三渎,渎则不告”。大意是问卦不能再三进行。对质疑者而言,这似是重复测难得出相近结果的托辞。其实,演习之初,本人也充满疑虑。一次在对一重大事项采取分期(半年后)占断的方式(具体问“目前某事如何如何”,也算规避“再三”之渎),进行了再次成卦,第一次颐卦六二“颠颐,拂经,于丘颐,征凶”,第二次恒卦上六“振恒,凶”。以后也有尝试,也基本相近。